红色故事:日寇萨县杀人纪实
亲眼目睹日寇暴行的樊拴女说:日寇闯入我们院后,砸开我们 的家门,拉出4个男人,有我22岁的哥哥樊来锁、表哥和同院的长 命子。还有隔壁院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小伙子,边走边打,到大小坑 边一气都给扎死了。后来,我19岁的嫂子被蒙古军强拉走未及二 年亦死,当时我们全家六口,只留下我和老母。
李爱鱼悲愤地说:那天上午9点来钟,枪声炮声响成一片,一 颗炮弹打来,从田若仁老伴的头顶上奪过去,把头发还烧着,炸开 后,把一个大瓮打了个洞,把柜也打亍‘大窟窿。我们全院人害怕, 就挤在我嫂子住的小东正房,把全院6户人家的毡子都吊在窗户 上挡子弹,后来,我们取掉毡子,在炕沿底下,光子弹头就拾起一大 把。大约11点来钟,听见乱糟糟的皮鞋声响,突然日寇拿刺刀捅 开门,叫男人们出去,男人们先后都出去了,只有我的哥哥还不出 来,被日寇硬拉出去,我扑过去拽住我哥哥喊:“不要拉,不要拉!” 这时日寇手起一刺刀,照我哥哥鬓角一捅,当时就满面流血。他也 哭叫,我们也哭叫,几乎把我也捅一刺刀。全院13个男人,全部被 箍迫到南墙外大小坑边。那时我气急了,也跟出去看,见有的被刺 刀扎死,有的被枪打死,我父亲李二海下巴上打了一个穿膛,右肋 打了个穿膛,我哥哥被捅后拉出去推进水坑里淹死。被杀的13人 是:我父李二海、兄李恒、田毛仁和他外甥子、金老虎的姐夫王万 福、外甥王来顺、孙先生父子俩,其余的记不起姓名了。到晚上,全 院摆下十几具棺材,油灯摇晃,家家嚎哭,狗咬声不断,母亲疯跑一 夜未归。唉!那种惨况,永世难忘!
吕外女说:那天,沟门火盘的张尔来城里探亲,也被日寇拉出 去杀害,留下老妻,孤苦无依。肖存才院的王老鲤,见日寇进门一 怔」被一枪打死;四马驹院的铁路工人父子俩亦惨死在大水坑中。
张大旺说:我们隔壁小铺的阎全中,因开门看过路的白寇,被 日寇发现后,打开铺门,一枪把阎全中打死,又一枪把他小舅子也 给打死。我也几乎被打死。赶轿车的一对夫妇因追跑出的骡子, 被日寇刺死在路旁,留下幼下的子女抚尸痛哭」
骆桂女说:到了大半后晌,由小补太主持,雇了几个讨吃子从 水里往外捞死人。近黑时,主捞的小补太已不给捞了,并推辞说, 已捞起46个,坑里没啦!我再三哭求说:“补太叔,您行行好吧,看 在我1个女人、3个孩子没4可怜的情分上,再求您给捞捞吧!”小 补太看着实在可怜,又让讨论子下水捞,在小灯时才捞到我丈夫张 大庆的尸体,是第47具。
1937年10月16日,阴历9月13日这一天日寇侵萨,它们在 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用枪击、刺刀捅等残酷、野蛮的手段,在 玉皇庙戏台后大水坑边杀害49人(包括日寇走后从大水坑边爬出 的李二海、王兰)、沿途杀害9人、飞机扔炸弹和炮弹炸死5人,终 身残废者4人,被吓死者3人,总计70人。愿子孙万代莫忘日本 帝国主义者对萨县人民欠下的这笔血债!
我叫杨存虎,今年78岁,祖居小东营村。旧社会迫于生活,我 和许应小、殷二保三人合租了城里耶稣堂十几亩土地种菜,用菜顶 租,秋冬结算。因为鄂牧师天天要吃当日之新鲜蔬菜,所以,我们 天天送菜,日日照常。民国26年阴历九月十三日(即公历1937年
10月16日),我与许应小和往日一样,一早进城送完菜,只听见城 外大炮声隆隆,我俩急着要出城回家,走到东门附近一看,城门已 关,老百姓连跟前也不让靠近。我们俩东跑西奔,亲闻、亲见、亲历 了日寇的杀人暴行。
我看中国兵也不秀。马占山部下的十来个兵,在东门城楼上, 用步枪与攻城的曰寇交战,停一阵,打一阵,顶了一前晌,直到近晌 午时,越打越玄乎了 ,日寇用大炮把城门轰开个窟窿,城墙上也下 来日本兵,这些中国兵才向西撤退职,边打边退,距离日寇只不过 七八十步远。
开城门后,首先冲进来的是一辆双人摩托,我们一看,日本人 来了,要跑,但见崔三才大门口小石狮子后边爬着一个已经负伤的 中国兵,他把连枪搁在石头上,瞄准进来的摩托就是一枪,摩托被 击中,不能动了,吓得两个日寇拔腿朝东门外跑去。这时,有几个 中国兵过来叫那个伤兵说:“连长,快走吧! ”那个伤兵却说:“我不 行了,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吧! ”就在这时,从东门进来一辆日.本 兵车,停在玉皇庙前,下了汽车的日寇像一群饿狼,四洒五溢地乱 扑。我和许应小朝北跑进王永泰巷(现劳动巷),迎面碰见卖马尾 蝇刷子的张存仁。我们被巷口北的中国兵顶住又返回来。抬头一 看,见一个日寇端着上刺刀的步枪向北追来,我俩走投无路,就跑 进侯掌才院,日寇也追进这院,一共抓出十来个人(我是其中的一 个),让我们排成一直行,这家伙准备从前面将我们一个个打死,见 有的头不正,还用手掰正。日寇一拉拴要上顶门,但子弹跳出了枪 膛,这家伙就顺手一刺刀,从排头张双小的小肚子刺进,从腰后穿出。人们一看,拔腿就跑。那时我年轻力壮,本来可以跑掉,但身 后的侯四毛气抱住我的腰死活不放。日寇见人都跑了,只留下我 们俩,马上又按进子弹,瞄准了我们,四毛气见状,在我身后来回摆 动,猛听“叭”的一声,我想这下完了。但却不疼,回手一摸身后的 四毛气,他流出一肚肠子,跌倒了,我也顺势跌倒了。这时,跑回东 正房的巴长命又出来了,正遇日寇扭过身来,一枪打断了他的腿, 使之成为终身残废。十七八岁的杜慎心是个学生,上衣兜装着个 本本,被鬼子捅了一刺刀,扎得不深。一眨眼之间,在侯家院里,打 死一人,打伤三人,日寇扬长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