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故事：在绥南建立游击根据地
1942年，日本鬼子对绥远的八路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 逼使我们绥中绥南的部队一时站不住脚，不得不撤到山西北部去。 我当时在骑一团工作，部队到山西左云县后,偏关分区领导上为了 积极坚持敌后，打通与绥西部队的联系，决定抽调9名指战员，由 我负责组成武工队，到绥远和林县地区发展游击活动区。
到和林电区去
我们9个人中有5个是共产党员，4个群众，都是干了多年的 骑兵。我们把自己扮成当地的农民，穿起破烂的、有补丁的衣服, 把组织上发给我们的5支步枪、4支手枪和100多发子弾分配开 来，向和林县地区出发。从山西的左云县到绥远的和林县,路途并 不远，可是敌伪军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个据点，封锁甚严。
我们在夜里行军。在天快亮的时候，就停留在离乡村或乡村 小路很近的地方，选定一些小树林或山崖的石缝隐蔽起来，恢复一 下疲倦的身体。等到天一黑，我们又出发了。用脚走路，这对我们 过去当骑兵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新的锻炼,走不快，又不会走，脚 磨破了，腿子发酸，可是还得走。谁也不能掉队，也没有谁愿意掉 队，脚上打了泡，找根酸枣刺挑一挑，放出水就又走。这样，我们9 个人经过清河，通过清河与和林地区的沙河,穿过一个戈壁，跨越 大白虎窑子山，到达和林县附近的郭保窑子大山，钻进灯笼素沟。
开 端
山底下沿沟零零落落的村子很多，小的离山有二三里，大的离 山有八九里。我们白天不能全部下山，只派出个别同志去了解情 况,等到天黑夜静时再全部下山去进行工作。这里的情况是复杂 .的，鬼子、伪军、国民党的军队都有，要做好这儿的工作，建立根据 地，自然是很困难的。可是我们却觉得，正是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开 展工作。老百姓贫居山间，受的灾害又是那样深，他们愤恨鬼子：. 伪军、土匪及国民党队伍，只要我们很好的维护老乡的利益，群众 是容易发动的。
我们跨下山岗，朝沟旁的两户人家走去。听到我们的声音，屋 里就有人跑出来到处乱钻。我们截住了一个40多岁的老大娘。 她吓得直打哆嗦，半天喘不过气来。“大娘，你掌柜（指当家的男 人）的到哪儿去了？ ”“给县里送草料去了。”
我知道她是在说谎。她家里有一个土炕，上面铺盖也没有，只 有半截砖头用来作枕头,锅灶连在炕头，有一 口小锅，3个泥巴碗, 旁边放着用树枝作的筷子;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大烟盘，用纸作的 灯罩，粘过好多次的破烟葫芦，门口一个小棚里还有一头小毛驴。 这便是她的全部家产。
“看你这样人家,拿什么给人家送去? ”“是帮别人送的,我们穷 得没有饭吃，去糊糊口。”“是嘛，咱们穷人没饭吃，就得要找饭吃。 你不要怕，我们是八路军，是帮助穷人的。把你掌柜的找来好吧?” 我想把话引到正题上来，察看一下这里的老乡们对我军的印象如 何。“我们山沟的人，从来不出去，什么也不知道。”“那么这里经常 来不来日本人，有没有土匪?"“我们穷人啥也没有，他们来干什么， 来了还不是这几根老骨头。"谈着，谈着，她似有所知的转问我们： “你们是八路军的便衣? ”“是啊!”她轻轻地走向门口喊叫了一声，一个老年人就走来了。原来
171 他钻在屋子后面的一堆乱草中，我们一进门他就偷偷在窗口听我 们谈话了一进门，他就问我们:“你们是八路军，是不是那个邹团长 的？他们可好啦,过路在这儿休息打尖，什么也没拿我们的，还说 了许多好话。”“唉！这里的老百姓可苦啦，本来就穷，又给鬼子伪 军糟蹋得活不下去了； 土匪三天两头出来抢东西，杀人放火，这年 头谁还保得住那一天不死呢?”“你们来了，我们连啥吃的都没法供 给你们!""我们的确几天没吃饭了，老大爷,有什么吃的卖给我们 点好吧?,，“自己的人来了，我也不装假，还有点草子面，要是别人就 连这也没有了。”老汉的话刚落点，老大娘却插嘴了： “不是还有些 山药蛋吗？我去做饭。”说着她走了。
是/、路不是土匪
为了把工作深入一步，我们决定把队伍编成两个小组,多钻几 个村子。
我们还是晚上才能出去。开初认识的那位老汉。经常是我们 的带路人。“我们在这儿活动，你看老乡们有啥问题?”“日本人不 消灭，老百姓就活不了。"“还有呢? ”“只要不抢人，不打人骂人，就 是好军队。”“我们吃饭问题你看咋解决呢? ”“谁家不吃饭,你们又 不背锅带灶，吃顿饭有啥关系，只要土匪不来,还愁你们吃的吗?” 忽然，发现有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老乡气喘喘的向这边走来。我 们机警地迎上去。
“哪里来的？"“刘家窑子。“
“黑天半夜的跑哪儿去？干什么？”“我们那里来土匪了，正在 抢东西!”“多少人?”"9个。”“走,9个对9个，干掉他。”崔占彪同志 一听说土匪只有9个人,立即提议说。其余的同志也都望着我等 候作'出决定。“走，这些祸根不除掉，老乡多会儿也不得•安闲。”我 就这样决定了。
老乡引导我们翻过一道山梁，约摸走了三四里地，便停下来告诉我们:“就在下面这个村里。从后面绕过去吧，如果从前面进去， 狗咬起来就误事了。”
我们急促地来到了村子跟前。几间低矮的土房门敞开着。我 们小心地前进。一个同志留在路口警戒，3个同志爬上了屋顶，我 和其他几个同志都带着手枪，迅速跨到门边,在门口又留下了一个 同志。
几个土匪抱着枪在炕上坐着，另外几个斜躺着自由自在地抽 着大烟。他们一边让着大烟一边谈说他们抢得的东酉。屋内乱得 不像样子，显然是经过翻腾了的。地下放着几条装满东酉的小布 袋，还有其它的东西,都是这些坏种抢来的人民的财物。
“叭！叭!”我们放了两枪。几乎和枪声同时，我们逼近土匪。
"不要动！"吸烟的土匪把烟灯吹灭了，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谁也不要动。谁动就先打死谁!”崔占彪同志按住了一个土匪，从 他身底下夺过手枪。重新把灯点起来。土匪们服服帖帖地爬下炕 来。我们搜査了他们身上,，让他们退后些。
土匪抢来的东西，什么都有。大烟、钞票，地下的布袋里乱七 八糟地塞了很多东西，米、面、衣服、布料、大块的羊肉，刚杀死的鸡 还在抽着气。房后的一间小屋里,一个老大娘蒙着头在哆嗦。我 们走到她身旁，她战战兢兢地啾啾我们，又瞧瞧被我们制服了的土 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
“老大娘,不要怕，我们是八路军。找老乡们来,谁的东西叫谁 拿去。”我们把土匪抢来的东西还给老乡们。同时对那些土匪进行 了教育，让他们回家去。土匪们连声说，“我们也是中国人，以后再 也不干这些事情了。”这次胜利，我们缴获了 4.支步枪，1支手枪, 200多发子弹。
后来我们消灭了很多土匪,夺回老乡失去的东西，并缴获了一 些武器。土匪不敢再来骚扰了。群众和我熟识了，管我叫“安先 生”，因为我头发少，群众还给我起了绰号，开玩笑地叫我“安秃子"。
打击和争取
以后,敌人知道了一些我们的情况，就不时的出来进行所谓 “讨伐”。敌人出来,我们就翻几道山梁避开去。使我们感到焦虑 的,就是敌人每出来一次，老百姓就要遭一次殃；
一次敌人出来“讨伐"，找不着我们，就抓住老乡逼问:“八路军 的见了么？有多少?"“见了，多多的有，好几百呢。""当官的谁的， 知道吗?，，“人那么多，家家都住上了，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我们咋 能知道呢?”
我们9个人，一有机会就消灭零散的敌人。正是农忙的季节。 一天早饭后，只见一个伪军骑着大马，背着长枪飞驰而过，钻进村 子里去了。
这个村里的闾长又忙起来了，让坐呀，倒茶呀，还要杀鸡，做 菜，侍候他们抽大烟。这时，我们3个同志进去了。
闾长以为是哪里的老乡来找他的，便问道:''你们哪里的，有事 吗? ”我们还没有答话，那个斜躺在炕上抽大烟的伪军，懒洋洋地吐 了个烟圈,抬起身子插嘴说:“哪儿的，干什么? ”“前村的，来买些粮 食，请帮帮忙。你是哪里来的? ”我反问了伪军一句。.这一下使他 动怒了，他睁大了眼睛，凶恶地瞻着我们，大声说：“你问这干什 么?”
我立即掏出手枪对着他：“问这什么！我们是八路军的便 衣。老实说你从哪儿来?”伪军的威风顿时不见了，他脸上一阵发 白，像木人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才慢腾腾地答道:“是哈拉克 哨来的，出来催粮草。”他咽了 口唾沫，换了 口气继续说:“我也是 没办法，日本人抓我去挖炭，我不愿意去，才当一个跑腿的兵，干这 份差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动解下身上的子弹袋，连枪递了过来。 这时，我叫另外两个同志看住了伪军，自己顺手拉了闾长的手，来到另外一间房里。
我对他说:“你别害怕，我们不要他的枪，也不带走他，决不给 你们找麻烦，放心好了。”“千万不要把他带走，日本人给我们下了 命令,哪个村子里丢一个他们的人，就把哪个村子杀光、烧光。这 担子我可担不了啊!”闾长苦苦哀求道。“放心吧！我们不能为一 个人、一支枪就连累村里的人，只不过教训他一下，以后不再来糟 害老百姓就是了。”
一个礼拜又过去了，我们仍然在村闾长中间再三说明党的抗 日政策，争取他们来办事，告诉他们，对日本人支差要尽量釆取推、 拖的办法，至于送情报，这却要完全做到“假的去,真的来。”各村都 按照这个办法进行了。
事情并不是那么如意的，我们活动的情况还是时常传到敌人 那里。孙东岭村的村长郭世魁是个亲日分子，他家里很富足。为 人阴一套，阳一套,平常也是代理着给日本人办事为名，有机会就 捞一把。这家伙对我们表面应付，背后却在闾长们中间大讲我们 的坏话。“你们真要给八路军办事吗？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你看只有9个人,还不是转一转就走。以后他们来了谁不报告，我 就报告皇军杀他的头！"
闾长们都为这件事作难，一个个向我们申诉:“不解决这4^村 长，我们不敢给你们办事了，脑袋保不住!”
一天,我们正在研究对付那个村长的办法，一个闾长前来报 告，有3个伪军要见我们。来的正是我们上次放走的那个伪军还 带来两个人。他们除了来表明心意愿为我们办事外,还告诉说:孙 东岭的村长最近常到据点里去，不知道和.队长、日本指导官嘀咕什 么。“安先生”不是说你们吧，要注意些。
对付郭世魁，我们策划了一个叫日本人替我们扫除工作障碍 的办法。闾长们摸门摸户的暗中去揭破村长贪污的.底子，全村的 老百姓一个一个地签了名，盖了章子,详细的列举了罪证。不久，
村长郭世魁被撤职了。新的村长是一个对我们办事积极的人，从 此，村里的政权组织表面是敌人的,而实际上是给我们办事的。
我们可以依靠群众和依赖村闾长们来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 他们常用送条子的办法挨村传送。传送情报的办法虽简单，内容 却是秘密的，不是我们指定的人，是没法知道它的内容的。比如； “送粮食”代表“日本人".来，“送草料"代表“伪军"……
土匪不来了，伪军出来也不敢横行霸道了！人民越加拥护我 们。
我们的队僅壮大了
7月初，我们接收了第一个志愿兵——二娃子。他父亲早就 累死了，那时他还不到两岁，什么事也知道。只有哥哥刚能参加劳 动，就和母亲一道下地生产，给人扛活。因为穷，哥哥快40岁了还 是个光棍汉。^他本人呢？刚懂事就去老财家放羊，吃不饱,穿不暖 的过了 10多年。
二娃子参军以后，不多几天，他就到放羊人里去鼓动：“走吧！ 给老财干活挣几个钱，挨打受骂的。八路军打日本，帮助穷人翻 身，比咱家里的哥哥还亲，可好啦！走，到那儿去。”很快，两个十六 七岁的放羊人被他带来了。年纪虽小，可是长得挺结实，有着劳苦 人的勤劳的特性。
谁到我们部队里来，谁就成了扩军的积极宣传者和鼓动者。 他们可以在亲戚朋友中宣传当八路军的好处。我们对初参军的人 都是经过审査和教育的，生活方面也尽可能照顾得好些，正因为这 样，他们的宣传内容就丰富得多，也更实际。在1942年底时，我们 已是一支由90多人的战斗队了。这时候，我们真正看到了先前几 个月工作的成就，党的政策的伟大力量。
以前被我们打击了又争取过来的那个伪村长郭世魁起了不少 作用,他在一次会议上自动拿出了不少的粮食。在他的影响和互相督促下，其他的财主们也都主动给我们粮食。事后他又利用亲 戚关系，从归绥给我们弄来了几十匹布。第一个冬天来临了，没有 棉花,还是做不成棉衣呀！老乡们就用他们的羊毛填进衣套中。
至于武器弹药，这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伪军之中，不仅那 些当兵的纷纷来接近我们，就连那些分队长中队长,也都通过村闾 长们的关系来见我，表示情愿和我们交好。我原先以为这些老爷 们在设法打我们什么主意，可是事实上他们每次来,多少要送我们 一些子弹。当兵的以一个班或几个人的名义，凑起一些子弹偷偷 地送来，并告诉我们：“不要怕，就那么一个日本人，要是他发觉了， 来难为我们的弟兄,就索性宰了他。”他们带队出来搜索一次，就给 我们丢下一些枪支和子弹。
粉碎鬼子的阴谋
几4^月过去了，敌人从县城和各个据点调集了 300多人的兵 力出来“讨伐"我们。这次的出兵是诡秘的，当我们发觉时,敌人已 离我们居住的窑洞不远了。我们的部队因为还没有实际战斗的锻 炼，有些同志不免有些紧张。我下令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没有命 令谁也不准动。
敌军由一个伪军军官和鬼子军官带着，迅速地逼近窑洞来。 这时我命令同志们拉开手榴弹，只待敌人冲击时就消灭它。可是 伪军官却指挥队伍到孔东岭。然后又转身对鬼子说：“八路的没 有?”伪军骑兵奔驰的马蹄声很快消失了。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次敌人来“讨伐”，伪军大队长找了个和我 们接近的机会。他到孔东岭后就叫那里的村长带话给我:“告诉安 先生，叫他放心吧!"
敌人对我们多次“讨伐”没有取得一点效果。这时我们居住、 活动的这些乡村里，出现了了些"骗子"，他们冒充国民党军队的便 衣，说是来找我们取得联系，向群众探听我们的情况。
遗些“骗子”，有的来自和林县城,有的来自归绥，他们奉鬼子 的指派，到这里来进行特务活动。可是，他们不仅不能探知些什 么，反而给我们带来了县城、省城的特务组织情况和特务名单。这 批汉奸们出来一个就被我们扫除一个。有些被迫误入歧途的人, 得到了我们的宽大和教育，变成了我们的情报员。他们不时把敌 人的兵力和调动情况报告我们。
我们对敌人的威胁越来越大了。为了挤走我们，鬼子在我们 活动的区域里新建了几个据点。搬进据点的敌人,大部是我们以 前就认识了的伪军，他们来了还给我们打个招呼,说明鬼子的来 意。到了晚上，我们就派人去扰乱据点的安宁，响上几声冷枪，这 时伪军们就会制造出“大大的八路有”这样的情报，弄得鬼子指导 官手忙脚乱。假如鬼子下令向我们还击,伪军们都朝天开枪。
我们得知哈拉沁据点的伪军队长，向归绥鬼子告密。对这样 坏得透顶的人，我们就非常坚决地采取突然行动，拔掉那个据点， 缴了他们的枪械，打开仓库，把粮食分给群众。
在各种办法无效之后，敌人就调动千人以上的兵力来进行大 规模的“扫荡由于有人民的支持,每次的“扫荡”我们都摆脱了 敌人的包围。
故人的穷办法 “收买”
由于山区和平川工作的需要，我们又扩大了自己的队伍。起 初是由平川工作的同志个别的选送到山区来，经过短期教育和训 练，然后参加工作；后来愈来愈多的人自动来到山区要求参加部 队。我们分住在山区和平川的部队，已有170多人。
自然，日本鬼子是不会甘心的。他们又使用了一切方法，企图 隔绝人民与我们的联系。我们居住过的人家,老乡们被抓去，有的 被罚了款，有的被迫去做苦役，遭到毒打和恫吓。我们对受灾难的 家,尽力予以援助，送给粮食和财物，使他们得到安慰。鬼子又其行了有计划的“收买”。一天，我们正在召开干部会 议,一封鸡鳶信送来了。我们都以为有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谁料到 却是鬼子驻绥远首相指导官写来的招降书。那上面写道：
安先生钧鉴：
你们在这里一年多了，在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太辛 苦了。你知道，皇军大大的有，国民党的败了，共产党少 少的，你们这几个人把队伍带上，来早早的归顺皇军，皇 军大大的给你官做。
大日本驻绥远首相指导官
X月X日.
我们一看,不由怒气填胸，当即撕掉了那张废纸。我们的回信 是这样写的：
日本鬼孑王八蛋：你们今天来侵略中国，屠杀中国人 民，抢夺中国人民的财产，我们全国人民是死也不会忘记 这些仇恨的。今天中国还没有失败，也不会失败的。国 民党虽然败了，可是中国人民大大的有，在中国共产党的 领导下，一定会把你们赶出中国去，或干脆就消灭在我国 土地上，法是时间问题,提醒你注意。
说到“投降'‘这不是我们的事，问你自己好了。你只 有这一条路好走了，我劝你早日放下武器，向中国人民投 ， 降吧！
安国峰
X月X日
没上一个月，鬼子又来了一封信： .
安先生钧鉴：
不要生气，皇军的势力大大的，在中国永久的。国民 党的要完蛋，共产党的成不了事。你们不投降，皇军大大 的消灭你们，你们愿意活还是愿意死？早日来，做大大的 官，比在山上吃苦好！
大日本驻绥远首相指导官
X月X目
我们的回信是：
日本鬼子王八蛋:请你早日滚蛋，把武器放下向中国 人民投降吧！你吓唬•'不倒我们，我们八路军迟早会把你 们消灭掉，看你是投降好，还是死在中国好！
安国峰
X月X日，
最后的胜利
1944年希特勒纳粹在英勇的苏军进攻下迫近灭亡;而日本鬼 子在太平洋的处境已经愈来愈困难了。在我国境内，鬼子惊惶和 失掉信心，在作最后挣扎。这一切大大鼓舞了我们，相信胜利的到 来为期不远了。
直到1944年下半年，上级派来了县长和一部分干部，并任命 我为县委书记。这时候，县政府从形式到工作初具规模，我们也有 了办理县政府工作的专门人员«
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保证部队最高度的机动性，我们议定了 一个庞大的扩军计划，各区必须建立区的游击队，而县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骑兵。这样，各区的游击队成立了。县整编了两个游 击大队（一个步兵队，一个骑兵队）。这时，我们的部队已不下400 人了。
养活400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完全靠人民供应显然不行 了。因此,我们决定大力帮助人民耕作、收割，同时积极地做好各 地区的户口调査和地亩登记工作。因此，在1945年初，我们已能 -够按地亩向群众征收公粮,实行合理负担来供给部队。
1945年4月初，我接到分区的通知，上级指定我为绥南（和 林、凉城、清水河）党理织的代表去延安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 大会。我心里有说不齿来的高兴。可是路程是那么难走，山路艰 险自不必.说，沿途敌人的据点又很多」而且巡査得很严，这就大费 周折了。我和通讯员历尽辛苦，通过了敌人的严密封锁，总算到达 了分区所在地——偏关，但大会已在延安开幕了。经中央同意，我 没有再去延安，就在偏关学习和报告工作。
之后，分区指示：要成立和林支队，目的在集中力量，统一指 挥，以便配合主力部队作战。上级给我们派定了支队长、参谋长和 一些其他指挥人员；并给我们发来一些机枪和掷弹筒等武器。我 们的力資空前壮大了。6月，支队成立了。这是一支由4个大队 编成的强大的队伍，它的组成人员有600多人。而我们地区的全 部实力，加上各区的游击队，已将近800人了。
8月10日,朱总司令的进军命令下来了。他命令全国所有的 八路军新四军:为收复一切失地英勇地向敌占区进军！我们的队 伍浩浩荡荡地向和林县前进，沐浴着抗战胜利的曙光。
到和林电区去
我们9个人中有5个是共产党员，4个群众，都是干了多年的 骑兵。我们把自己扮成当地的农民，穿起破烂的、有补丁的衣服, 把组织上发给我们的5支步枪、4支手枪和100多发子弾分配开 来，向和林县地区出发。从山西的左云县到绥远的和林县,路途并 不远，可是敌伪军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个据点，封锁甚严。
我们在夜里行军。在天快亮的时候，就停留在离乡村或乡村 小路很近的地方，选定一些小树林或山崖的石缝隐蔽起来，恢复一 下疲倦的身体。等到天一黑，我们又出发了。用脚走路，这对我们 过去当骑兵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新的锻炼,走不快，又不会走，脚 磨破了，腿子发酸，可是还得走。谁也不能掉队，也没有谁愿意掉 队，脚上打了泡，找根酸枣刺挑一挑，放出水就又走。这样，我们9 个人经过清河，通过清河与和林地区的沙河,穿过一个戈壁，跨越 大白虎窑子山，到达和林县附近的郭保窑子大山，钻进灯笼素沟。
开 端
山底下沿沟零零落落的村子很多，小的离山有二三里，大的离 山有八九里。我们白天不能全部下山，只派出个别同志去了解情 况,等到天黑夜静时再全部下山去进行工作。这里的情况是复杂 .的，鬼子、伪军、国民党的军队都有，要做好这儿的工作，建立根据 地，自然是很困难的。可是我们却觉得，正是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开 展工作。老百姓贫居山间，受的灾害又是那样深，他们愤恨鬼子：. 伪军、土匪及国民党队伍，只要我们很好的维护老乡的利益，群众 是容易发动的。
我们跨下山岗，朝沟旁的两户人家走去。听到我们的声音，屋 里就有人跑出来到处乱钻。我们截住了一个40多岁的老大娘。 她吓得直打哆嗦，半天喘不过气来。“大娘，你掌柜（指当家的男 人）的到哪儿去了？ ”“给县里送草料去了。”
我知道她是在说谎。她家里有一个土炕，上面铺盖也没有，只 有半截砖头用来作枕头,锅灶连在炕头，有一 口小锅，3个泥巴碗, 旁边放着用树枝作的筷子;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大烟盘，用纸作的 灯罩，粘过好多次的破烟葫芦，门口一个小棚里还有一头小毛驴。 这便是她的全部家产。
“看你这样人家,拿什么给人家送去? ”“是帮别人送的,我们穷 得没有饭吃，去糊糊口。”“是嘛，咱们穷人没饭吃，就得要找饭吃。 你不要怕，我们是八路军，是帮助穷人的。把你掌柜的找来好吧?” 我想把话引到正题上来，察看一下这里的老乡们对我军的印象如 何。“我们山沟的人，从来不出去，什么也不知道。”“那么这里经常 来不来日本人，有没有土匪?"“我们穷人啥也没有，他们来干什么， 来了还不是这几根老骨头。"谈着，谈着，她似有所知的转问我们： “你们是八路军的便衣? ”“是啊!”她轻轻地走向门口喊叫了一声，一个老年人就走来了。原来
171 他钻在屋子后面的一堆乱草中，我们一进门他就偷偷在窗口听我 们谈话了一进门，他就问我们:“你们是八路军，是不是那个邹团长 的？他们可好啦,过路在这儿休息打尖，什么也没拿我们的，还说 了许多好话。”“唉！这里的老百姓可苦啦，本来就穷，又给鬼子伪 军糟蹋得活不下去了； 土匪三天两头出来抢东西，杀人放火，这年 头谁还保得住那一天不死呢?”“你们来了，我们连啥吃的都没法供 给你们!""我们的确几天没吃饭了，老大爷,有什么吃的卖给我们 点好吧?,，“自己的人来了，我也不装假，还有点草子面，要是别人就 连这也没有了。”老汉的话刚落点，老大娘却插嘴了： “不是还有些 山药蛋吗？我去做饭。”说着她走了。
是/、路不是土匪
为了把工作深入一步，我们决定把队伍编成两个小组,多钻几 个村子。
我们还是晚上才能出去。开初认识的那位老汉。经常是我们 的带路人。“我们在这儿活动，你看老乡们有啥问题?”“日本人不 消灭，老百姓就活不了。"“还有呢? ”“只要不抢人，不打人骂人，就 是好军队。”“我们吃饭问题你看咋解决呢? ”“谁家不吃饭,你们又 不背锅带灶，吃顿饭有啥关系，只要土匪不来,还愁你们吃的吗?” 忽然，发现有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老乡气喘喘的向这边走来。我 们机警地迎上去。
“哪里来的？"“刘家窑子。“
“黑天半夜的跑哪儿去？干什么？”“我们那里来土匪了，正在 抢东西!”“多少人?”"9个。”“走,9个对9个，干掉他。”崔占彪同志 一听说土匪只有9个人,立即提议说。其余的同志也都望着我等 候作'出决定。“走，这些祸根不除掉，老乡多会儿也不得•安闲。”我 就这样决定了。
老乡引导我们翻过一道山梁，约摸走了三四里地，便停下来告诉我们:“就在下面这个村里。从后面绕过去吧，如果从前面进去， 狗咬起来就误事了。”
我们急促地来到了村子跟前。几间低矮的土房门敞开着。我 们小心地前进。一个同志留在路口警戒，3个同志爬上了屋顶，我 和其他几个同志都带着手枪，迅速跨到门边,在门口又留下了一个 同志。
几个土匪抱着枪在炕上坐着，另外几个斜躺着自由自在地抽 着大烟。他们一边让着大烟一边谈说他们抢得的东酉。屋内乱得 不像样子，显然是经过翻腾了的。地下放着几条装满东酉的小布 袋，还有其它的东西,都是这些坏种抢来的人民的财物。
“叭！叭!”我们放了两枪。几乎和枪声同时，我们逼近土匪。
"不要动！"吸烟的土匪把烟灯吹灭了，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谁也不要动。谁动就先打死谁!”崔占彪同志按住了一个土匪，从 他身底下夺过手枪。重新把灯点起来。土匪们服服帖帖地爬下炕 来。我们搜査了他们身上,，让他们退后些。
土匪抢来的东西，什么都有。大烟、钞票，地下的布袋里乱七 八糟地塞了很多东西，米、面、衣服、布料、大块的羊肉，刚杀死的鸡 还在抽着气。房后的一间小屋里,一个老大娘蒙着头在哆嗦。我 们走到她身旁，她战战兢兢地啾啾我们，又瞧瞧被我们制服了的土 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
“老大娘,不要怕，我们是八路军。找老乡们来,谁的东西叫谁 拿去。”我们把土匪抢来的东西还给老乡们。同时对那些土匪进行 了教育，让他们回家去。土匪们连声说，“我们也是中国人，以后再 也不干这些事情了。”这次胜利，我们缴获了 4.支步枪，1支手枪, 200多发子弹。
后来我们消灭了很多土匪,夺回老乡失去的东西，并缴获了一 些武器。土匪不敢再来骚扰了。群众和我熟识了，管我叫“安先 生”，因为我头发少，群众还给我起了绰号，开玩笑地叫我“安秃子"。
打击和争取
以后,敌人知道了一些我们的情况，就不时的出来进行所谓 “讨伐”。敌人出来,我们就翻几道山梁避开去。使我们感到焦虑 的,就是敌人每出来一次，老百姓就要遭一次殃；
一次敌人出来“讨伐"，找不着我们，就抓住老乡逼问:“八路军 的见了么？有多少?"“见了，多多的有，好几百呢。""当官的谁的， 知道吗?，，“人那么多，家家都住上了，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我们咋 能知道呢?”
我们9个人，一有机会就消灭零散的敌人。正是农忙的季节。 一天早饭后，只见一个伪军骑着大马，背着长枪飞驰而过，钻进村 子里去了。
这个村里的闾长又忙起来了，让坐呀，倒茶呀，还要杀鸡，做 菜，侍候他们抽大烟。这时，我们3个同志进去了。
闾长以为是哪里的老乡来找他的，便问道:''你们哪里的，有事 吗? ”我们还没有答话，那个斜躺在炕上抽大烟的伪军，懒洋洋地吐 了个烟圈,抬起身子插嘴说:“哪儿的，干什么? ”“前村的，来买些粮 食，请帮帮忙。你是哪里来的? ”我反问了伪军一句。.这一下使他 动怒了，他睁大了眼睛，凶恶地瞻着我们，大声说：“你问这干什 么?”
我立即掏出手枪对着他：“问这什么！我们是八路军的便 衣。老实说你从哪儿来?”伪军的威风顿时不见了，他脸上一阵发 白，像木人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才慢腾腾地答道:“是哈拉克 哨来的，出来催粮草。”他咽了 口唾沫，换了 口气继续说:“我也是 没办法，日本人抓我去挖炭，我不愿意去，才当一个跑腿的兵，干这 份差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动解下身上的子弹袋，连枪递了过来。 这时，我叫另外两个同志看住了伪军，自己顺手拉了闾长的手，来到另外一间房里。
我对他说:“你别害怕，我们不要他的枪，也不带走他，决不给 你们找麻烦，放心好了。”“千万不要把他带走，日本人给我们下了 命令,哪个村子里丢一个他们的人，就把哪个村子杀光、烧光。这 担子我可担不了啊!”闾长苦苦哀求道。“放心吧！我们不能为一 个人、一支枪就连累村里的人，只不过教训他一下，以后不再来糟 害老百姓就是了。”
一个礼拜又过去了，我们仍然在村闾长中间再三说明党的抗 日政策，争取他们来办事，告诉他们，对日本人支差要尽量釆取推、 拖的办法，至于送情报，这却要完全做到“假的去,真的来。”各村都 按照这个办法进行了。
事情并不是那么如意的，我们活动的情况还是时常传到敌人 那里。孙东岭村的村长郭世魁是个亲日分子，他家里很富足。为 人阴一套，阳一套,平常也是代理着给日本人办事为名，有机会就 捞一把。这家伙对我们表面应付，背后却在闾长们中间大讲我们 的坏话。“你们真要给八路军办事吗？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你看只有9个人,还不是转一转就走。以后他们来了谁不报告，我 就报告皇军杀他的头！"
闾长们都为这件事作难，一个个向我们申诉:“不解决这4^村 长，我们不敢给你们办事了，脑袋保不住!”
一天,我们正在研究对付那个村长的办法，一个闾长前来报 告，有3个伪军要见我们。来的正是我们上次放走的那个伪军还 带来两个人。他们除了来表明心意愿为我们办事外,还告诉说:孙 东岭的村长最近常到据点里去，不知道和.队长、日本指导官嘀咕什 么。“安先生”不是说你们吧，要注意些。
对付郭世魁，我们策划了一个叫日本人替我们扫除工作障碍 的办法。闾长们摸门摸户的暗中去揭破村长贪污的.底子，全村的 老百姓一个一个地签了名，盖了章子,详细的列举了罪证。不久，
村长郭世魁被撤职了。新的村长是一个对我们办事积极的人，从 此，村里的政权组织表面是敌人的,而实际上是给我们办事的。
我们可以依靠群众和依赖村闾长们来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 他们常用送条子的办法挨村传送。传送情报的办法虽简单，内容 却是秘密的，不是我们指定的人，是没法知道它的内容的。比如； “送粮食”代表“日本人".来，“送草料"代表“伪军"……
土匪不来了，伪军出来也不敢横行霸道了！人民越加拥护我 们。
我们的队僅壮大了
7月初，我们接收了第一个志愿兵——二娃子。他父亲早就 累死了，那时他还不到两岁，什么事也知道。只有哥哥刚能参加劳 动，就和母亲一道下地生产，给人扛活。因为穷，哥哥快40岁了还 是个光棍汉。^他本人呢？刚懂事就去老财家放羊，吃不饱,穿不暖 的过了 10多年。
二娃子参军以后，不多几天，他就到放羊人里去鼓动：“走吧！ 给老财干活挣几个钱，挨打受骂的。八路军打日本，帮助穷人翻 身，比咱家里的哥哥还亲，可好啦！走，到那儿去。”很快，两个十六 七岁的放羊人被他带来了。年纪虽小，可是长得挺结实，有着劳苦 人的勤劳的特性。
谁到我们部队里来，谁就成了扩军的积极宣传者和鼓动者。 他们可以在亲戚朋友中宣传当八路军的好处。我们对初参军的人 都是经过审査和教育的，生活方面也尽可能照顾得好些，正因为这 样，他们的宣传内容就丰富得多，也更实际。在1942年底时，我们 已是一支由90多人的战斗队了。这时候，我们真正看到了先前几 个月工作的成就，党的政策的伟大力量。
以前被我们打击了又争取过来的那个伪村长郭世魁起了不少 作用,他在一次会议上自动拿出了不少的粮食。在他的影响和互相督促下，其他的财主们也都主动给我们粮食。事后他又利用亲 戚关系，从归绥给我们弄来了几十匹布。第一个冬天来临了，没有 棉花,还是做不成棉衣呀！老乡们就用他们的羊毛填进衣套中。
至于武器弹药，这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伪军之中，不仅那 些当兵的纷纷来接近我们，就连那些分队长中队长,也都通过村闾 长们的关系来见我，表示情愿和我们交好。我原先以为这些老爷 们在设法打我们什么主意，可是事实上他们每次来,多少要送我们 一些子弹。当兵的以一个班或几个人的名义，凑起一些子弹偷偷 地送来，并告诉我们：“不要怕，就那么一个日本人，要是他发觉了， 来难为我们的弟兄,就索性宰了他。”他们带队出来搜索一次，就给 我们丢下一些枪支和子弹。
粉碎鬼子的阴谋
几4^月过去了，敌人从县城和各个据点调集了 300多人的兵 力出来“讨伐"我们。这次的出兵是诡秘的，当我们发觉时,敌人已 离我们居住的窑洞不远了。我们的部队因为还没有实际战斗的锻 炼，有些同志不免有些紧张。我下令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没有命 令谁也不准动。
敌军由一个伪军军官和鬼子军官带着，迅速地逼近窑洞来。 这时我命令同志们拉开手榴弹，只待敌人冲击时就消灭它。可是 伪军官却指挥队伍到孔东岭。然后又转身对鬼子说：“八路的没 有?”伪军骑兵奔驰的马蹄声很快消失了。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次敌人来“讨伐”，伪军大队长找了个和我 们接近的机会。他到孔东岭后就叫那里的村长带话给我:“告诉安 先生，叫他放心吧!"
敌人对我们多次“讨伐”没有取得一点效果。这时我们居住、 活动的这些乡村里，出现了了些"骗子"，他们冒充国民党军队的便 衣，说是来找我们取得联系，向群众探听我们的情况。
遗些“骗子”，有的来自和林县城,有的来自归绥，他们奉鬼子 的指派，到这里来进行特务活动。可是，他们不仅不能探知些什 么，反而给我们带来了县城、省城的特务组织情况和特务名单。这 批汉奸们出来一个就被我们扫除一个。有些被迫误入歧途的人, 得到了我们的宽大和教育，变成了我们的情报员。他们不时把敌 人的兵力和调动情况报告我们。
我们对敌人的威胁越来越大了。为了挤走我们，鬼子在我们 活动的区域里新建了几个据点。搬进据点的敌人,大部是我们以 前就认识了的伪军，他们来了还给我们打个招呼,说明鬼子的来 意。到了晚上，我们就派人去扰乱据点的安宁，响上几声冷枪，这 时伪军们就会制造出“大大的八路有”这样的情报，弄得鬼子指导 官手忙脚乱。假如鬼子下令向我们还击,伪军们都朝天开枪。
我们得知哈拉沁据点的伪军队长，向归绥鬼子告密。对这样 坏得透顶的人，我们就非常坚决地采取突然行动，拔掉那个据点， 缴了他们的枪械，打开仓库，把粮食分给群众。
在各种办法无效之后，敌人就调动千人以上的兵力来进行大 规模的“扫荡由于有人民的支持,每次的“扫荡”我们都摆脱了 敌人的包围。
故人的穷办法 “收买”
由于山区和平川工作的需要，我们又扩大了自己的队伍。起 初是由平川工作的同志个别的选送到山区来，经过短期教育和训 练，然后参加工作；后来愈来愈多的人自动来到山区要求参加部 队。我们分住在山区和平川的部队，已有170多人。
自然，日本鬼子是不会甘心的。他们又使用了一切方法，企图 隔绝人民与我们的联系。我们居住过的人家,老乡们被抓去，有的 被罚了款，有的被迫去做苦役，遭到毒打和恫吓。我们对受灾难的 家,尽力予以援助，送给粮食和财物，使他们得到安慰。鬼子又其行了有计划的“收买”。一天，我们正在召开干部会 议,一封鸡鳶信送来了。我们都以为有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谁料到 却是鬼子驻绥远首相指导官写来的招降书。那上面写道：
安先生钧鉴：
你们在这里一年多了，在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太辛 苦了。你知道，皇军大大的有，国民党的败了，共产党少 少的，你们这几个人把队伍带上，来早早的归顺皇军，皇 军大大的给你官做。
大日本驻绥远首相指导官
X月X日.
我们一看,不由怒气填胸，当即撕掉了那张废纸。我们的回信 是这样写的：
日本鬼孑王八蛋：你们今天来侵略中国，屠杀中国人 民，抢夺中国人民的财产，我们全国人民是死也不会忘记 这些仇恨的。今天中国还没有失败，也不会失败的。国 民党虽然败了，可是中国人民大大的有，在中国共产党的 领导下，一定会把你们赶出中国去，或干脆就消灭在我国 土地上，法是时间问题,提醒你注意。
说到“投降'‘这不是我们的事，问你自己好了。你只 有这一条路好走了，我劝你早日放下武器，向中国人民投 ， 降吧！
安国峰
X月X日
没上一个月，鬼子又来了一封信： .
安先生钧鉴：
不要生气，皇军的势力大大的，在中国永久的。国民 党的要完蛋，共产党的成不了事。你们不投降，皇军大大 的消灭你们，你们愿意活还是愿意死？早日来，做大大的 官，比在山上吃苦好！
大日本驻绥远首相指导官
X月X目
我们的回信是：
日本鬼子王八蛋:请你早日滚蛋，把武器放下向中国 人民投降吧！你吓唬•'不倒我们，我们八路军迟早会把你 们消灭掉，看你是投降好，还是死在中国好！
安国峰
X月X日，
最后的胜利
1944年希特勒纳粹在英勇的苏军进攻下迫近灭亡;而日本鬼 子在太平洋的处境已经愈来愈困难了。在我国境内，鬼子惊惶和 失掉信心，在作最后挣扎。这一切大大鼓舞了我们，相信胜利的到 来为期不远了。
直到1944年下半年，上级派来了县长和一部分干部，并任命 我为县委书记。这时候，县政府从形式到工作初具规模，我们也有 了办理县政府工作的专门人员«
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保证部队最高度的机动性，我们议定了 一个庞大的扩军计划，各区必须建立区的游击队，而县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骑兵。这样，各区的游击队成立了。县整编了两个游 击大队（一个步兵队，一个骑兵队）。这时，我们的部队已不下400 人了。
养活400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完全靠人民供应显然不行 了。因此,我们决定大力帮助人民耕作、收割，同时积极地做好各 地区的户口调査和地亩登记工作。因此，在1945年初，我们已能 -够按地亩向群众征收公粮,实行合理负担来供给部队。
1945年4月初，我接到分区的通知，上级指定我为绥南（和 林、凉城、清水河）党理织的代表去延安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 大会。我心里有说不齿来的高兴。可是路程是那么难走，山路艰 险自不必.说，沿途敌人的据点又很多」而且巡査得很严，这就大费 周折了。我和通讯员历尽辛苦，通过了敌人的严密封锁，总算到达 了分区所在地——偏关，但大会已在延安开幕了。经中央同意，我 没有再去延安，就在偏关学习和报告工作。
之后，分区指示：要成立和林支队，目的在集中力量，统一指 挥，以便配合主力部队作战。上级给我们派定了支队长、参谋长和 一些其他指挥人员；并给我们发来一些机枪和掷弹筒等武器。我 们的力資空前壮大了。6月，支队成立了。这是一支由4个大队 编成的强大的队伍，它的组成人员有600多人。而我们地区的全 部实力，加上各区的游击队，已将近800人了。
8月10日,朱总司令的进军命令下来了。他命令全国所有的 八路军新四军:为收复一切失地英勇地向敌占区进军！我们的队 伍浩浩荡荡地向和林县前进，沐浴着抗战胜利的曙光。
